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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析张朝民歌改编钢琴曲《在那遥远的地方》

摘要:笔者通过对改编曲文献的研究,结合乐谱展开论述,比较钢琴改编曲与民歌之间的差异,探究改编曲对民歌主题旋律和音乐意境的继承与发展。希望能进一步挖掘民歌在钢琴创作中的可行性,对改编曲未来发展给予启示。

关键词:张朝;《在那遥远的地方》;改编曲

钢琴改编曲是中国钢琴作品的重要组成部分,王洛宾创作的《在那遥远的地方》是一首家喻户晓的经典民歌,将民歌改编为钢琴曲使钢琴音乐更具有普及性和大众性。本文主要围绕“改编曲对原曲的继承和发展”,从主题旋律和音乐意境两方面探究民歌作品和西洋乐器钢琴之间的结合方式。

一、主题旋律

王洛宾《在那遥远的地方》[1]全曲4/4拍,运用七声调式,旋律悠扬动听,歌词叙事性强。第一小节以两个八分音符在第四拍弱起,歌词分为四段,每段歌词四句,旋律音主要集中在A和C上,A-C形成的小三度营造出柔和的音效,旋律具有强烈的青海民歌风格。第一乐句以A结尾,第二乐句以A开头,前三乐句之间运用了“鱼咬尾”的创作方式,使每个乐句环环相扣。

张朝《在那遥远的地方》按照自身的音乐美学思想和音乐创作手法,将歌曲的线性主题旋律进行混合性结构思维的改造,换发其新的生命力。

引子部分作为整首作品的开端,运用波音拉开作品的序幕。两个小节前三拍的节奏、音高一致,第二小节最后一拍以高声部八度E结尾,连接下一小节的主题开端。

主题(3-8):乐句是3+3的结构模式,和原曲的旋律小节数一致,作曲家将原曲的音高移高四度,曲调、节奏与民歌的旋律一致,显性的主题旋律以八度音程横向展开演奏,第一乐句以长音A为结尾,复倚音在长音A中起到补充作用。

变奏一(9-14):该变奏将主题旋律升高三度,回到了歌曲原本的音高,第一乐句高低声部都有主旋律,在八度的主题旋律中填有密集的琶音伴奏织体,旋律隐藏在每一拍的第一个音上,第二乐句从12小节开始,主题旋律隐藏在柱式和弦的最高音,通过和弦横向运动进行连接在商音D上结尾。

变奏二(18-24):第一主题乐句出现三个八度的同音跳进,主旋律隐藏在中声部和高声部中,第19小节的旋律与原曲的音高、节奏均发生变化,省略原曲的第二、三乐句,直接连接第四乐句的曲调,运用三连音,使旋律具有强烈的紧张性,将作品推向高潮。

变奏三(25-34):旋律出现在三个八度的重音上,旋律音比上一个变奏旋律的音高上升了三度,旋律音显性存在于每一小节的重音上,从商调式转变为羽调式,每一句旋律之间通过琶音织体连接。

变奏四(39-45):第四次主题旋律的变奏在降E羽调式上展开,显性的旋律音通过倚音和颤音的装饰手法增添作品的空灵性,结尾曲调色彩柔和。

张朝大幅度地采用了民歌原有的主题旋律,使旋律以“显性”和“隐性”的状态存在于作品中,在此基础上运用了分解、加花等技巧,富裕歌曲一种新的活力,将原曲原有的朴实变得即兴和华丽。

二、音乐意境

“意境”的定义为文艺作品中描绘的生活图景与所表现的思想情感融为一体而形成的艺术境界,是对音乐意象的升华。那么改编曲如何继承和发展歌曲的音乐意境呢?张朝表示钢琴是一件能唱歌的乐器,“那么钢琴是怎样做到歌唱的呢?那是钢琴点状的声音拨动了人们的心弦,使心灵随着余音在歌唱,余音留下的空间会由演奏者和听众内心听觉的延伸自然填满[2]”,下文从伴奏织体、力度变化两个方面探究作品的意境美。

(一)伴奏织体

两首作品营造音乐氛围的差异在于歌曲的歌词具有叙事性,易营造音乐环境,钢琴曲则通过织体、节拍等音乐语言来展现歌曲的内容。歌曲的四段歌词以叙事的方式展开,王洛宾对女性形象的塑造有“动人的眼睛”像“明媚的月亮”,对活动场景的描述有,“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使听到歌声的人们脑海中浮现出一幅青春男女在辽阔草原上互相打闹的场景。寓情于景,情景交融,以表达作者创作时的心境。

改编曲中丰富的织体对“雄浑开阔”的音乐意境起到塑造作用。张朝通过丰富的织体来营造草原空旷辽阔的空间感和甜蜜爱情的幸福感,从第3小节的主题旋律开始出现大量的琶音织体,左手以6连音和5连音进行低声部的线性伴奏,为上层旋律的横向移动奠定绵延宽广的音乐背景,琶音式伴奏织体的抒情性和描绘性强,增添作品的即兴感,在16172744495051小节都出现了流动性的琶音织体,横跨音域广,拉宽作品的维度,行云流水间使欣赏者在听觉上产生开阔的感觉,层层递进,增强对作品情景的描绘。在第2324两个小节运用柱式和弦织体,演奏速度由快减慢,表现较强的动力感,建立热烈欢腾的音乐环境,坚定有力地和弦传达出作品真挚的情感,展现作品的朦胧美,打造出情中景,景中情的艺术境界。

(二)力度变化

作品中的力度变化推动整首乐曲的发展,营造“恬淡闲适”“炽热浓烈”的音乐意境。笔者对作品的力度记号进行梳理,从力度变化中看出作者营造音乐意境的独特想法。

改编曲整体的速度布局在lento(慢板)和Largo(广板)之间相互交替,速度在每分钟46-52拍左右,但伴奏织体音符数量密集,使整首音乐在听觉上产生紧拉慢唱的感觉。为制造回音效果,第一小节第一个波音的力度以mf开始,第二小节的力度以mp开始,两小节形成“强-弱,次强-弱”的力度变化,犹如草原上的阵阵微风迎面佛来。主题旋律由弱渐强,与歌曲的力度变化处理方式相同。第一次变奏的整体演奏力度较主题旋律稍强,此时两人初次见面,草原姑娘的美丽容颜深深地吸引着青年小伙,两次力度的起伏象征着年轻人内心泛起的波浪。第二次变奏中,力度由弱到强,描述两人由初次见面的青涩到互相爱慕,在乐谱的主题下方有“幸福地,洒满阳光的原野”的术语,辅助演奏者对音乐环境的想象。第三次变奏的力度,一直持续强烈,此时两人的情感到达顶峰。连接部分逐渐转弱,为两人即将的离别做准备。第四次变奏的力度由弱变强再变弱,青年男子抒发了对草原姑娘的喜爱和不想分离的愿望,跌宕起伏。结尾的力度变化由弱到强,在保持原有速度的基础上伴随“rubato”的速度变化,表现男女主人公分离时的依依惜别之情。每一段乐曲不同的力度变化,将情景和情感虚实结合,形成由“恬淡闲适”到“炽热浓烈”的音乐意境。

通过上述两个方面的论述,笔者认为钢琴改编曲对民歌故事中人物的情感描绘略胜一筹,每一乐句的力度变化和密集的伴奏织体更好地表现浓烈炽热的感情,但展现不了歌词中故的事内容。王洛宾的民歌中青年男子对草原姑娘表达的爱慕之情更细腻委婉,两首作品各有千秋,相辅相成。

笔者将钢琴改编曲与原曲进行比较,从主题旋律和音乐意境两个方面探究改编曲对原曲的继承和发展,主题旋律在多声部的改编曲中以“显性”“隐性”的方式发展,在营造作品“情景交融”的音乐意境上,作曲家运用中西合璧的创作手法,传递我国民歌的精髓,为“中国风格”钢琴曲的创作起到推进作用。

参考文献:

[1]谭渊明:《民歌史视角下的王洛宾歌词》,西南大学2015年。

[2]李红敏:《张朝音乐拯救了我》,《音乐时空》2015年第8期。

[3]张朝:《钢琴的东方魂》,《钢琴艺术》2017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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