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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身份角度解读《哈姆雷特》中的奥菲利娅

摘要:奥菲利娅是莎士比亚剧作中著名的经典形象之一,她的身份主要有三种:家庭中的女儿(或者是妹妹),恋爱中的女方,以及她自己。同一人的不同身份可以展现出更全面的人物形象,帮助解读文本。

关键词:失语者;审美符号;政治筹码;疯癫;反抗

作者简介:范子依,夏颖婕;绍兴文理学院

《哈姆莱特》是莎士比亚著名的悲剧之一,书中有两个主要的女性角色,其中一个是奥菲利娅。她是波洛涅斯之女,也是哈姆莱特的恋人,这两个身份一起造成了奥菲利娅最终的结局,因此笔者想从身份这个角度来解读奥菲利娅。

一、大臣之女奥菲利娅:失语者

在福柯的话语——权力结构中,话语成了权力的一种表现方式,占据统治地位的主体对被动的一方有着绝对的话语权,被动的一方被剥夺话语权,沦为“失语者”。奥菲利娅身为封建社会的女性,出生在贵族家庭,以父亲为代表的男性是家庭结构的中心,他们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教导奥菲利娅成为了顺从、驯服的女性。奥菲利娅在书中第一次出现时,她就展现了自己温驯的一面。哥哥雷欧提斯两次告诫奥菲利娅,哈姆莱特和他的调情献媚是一时的感情冲动,“一朵初春的紫罗兰,早熟而易凋,馥郁而不能持久,一分钟的芬芳和喜悦,如此而已”。奥菲利娅首先反问“不过如此吗”,但在雷欧提斯第二次的大段劝说后,她表示要让这个教训守着她的心。之后波洛涅斯再次阻挠奥菲利娅与哈姆莱特的爱情,她更是表示“我一定听从你的话,父亲”。原文中雷欧提斯和波洛涅夫对奥菲利娅的劝说,总共有五百五十七个单词,而奥菲利娅对劝说的反驳仅有三十二个单词,差距悬殊的话语中可见奥菲利娅属于被支配的地位,她的少语其实相当于失语,因为她的话语并没有起作用,只会激起家长更多的话语和更强的控制。

奥菲利娅是女儿和妹妹,受家庭中具有话语权的男性支配;同时她又是大臣的女儿,受到了有更绝对话语权的国王的支配。当哈姆莱特装疯时,奥菲利娅受命去与他见面,她纯洁善良的本性只是在忧心“疯了的”哈姆莱特,而波洛涅斯和国王却是通过奥菲利娅从而试探哈姆莱特是否装疯。奥菲利娅的被利用,表现出了她无话语和无主体的地位。此外,哥哥雷欧提斯在形容妹妹奥菲利娅时提到两次紫罗兰和一次玫瑰,这两种花都有着美好的象征意义,并极具观赏性,正如奥菲利娅,美丽但只具有观赏性,始终都是被规定和被观看的失语者,被父亲兄长还有其他的占有统治地位的主体压迫着。

二、王子的恋人:审美符号和政治筹码

身份是构建的,来源自我和外界环境的认定。当奥菲利娅成为哈姆莱特的恋人,她就成为爱情关系中的一方。在奥菲利娅和哈姆莱特不多的对话中也呈现出话语量的悬殊差距,前者的话语要远远多于后者,表现出恋爱关系中奥菲利娅仍属于被支配的一方。她的形象大多是通过哈姆莱特的语言展现出来的,哈姆莱特用诸如“天仙”“偶像”之类的词描述、评价她,将她抽象化,使她逐渐以一个审美符号出现在我们面前。另外,哈姆莱特对自己的恋人还有几分不满,他对奥菲利娅顺从她的父兄感到不快,在装疯的那一幕剧中曾多次提到让奥菲利娅“去尼姑庵去吧”。

哈姆莱特是丹麦王子,奥菲利娅又成为了王子的恋人。但是哈姆莱特虽然是王子,他的生父却已经去世,叔父克劳狄斯继位,还迎娶了他的母亲。克劳狄斯虚伪狠毒,想要除掉哈姆莱特以巩固自己的王位,同时波洛涅斯察觉到了哈姆莱特的失势,为了利益他百般破坏两个恋人之间的关系。此时的奥菲利娅便成为了政治筹码,她没有主体,还被用于谋求利益,爱情最终走向悲剧。

三、奥菲利娅的本我:疯癫与反抗

在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中,本我是人格结构中原始的部分,最直接的生理和心理需求是其组成部分。奥菲利娅的本我,主要体现为她的疯癫。在未疯癫时,她一直是个柔顺的女子,遵从父权,按照他们界定的标准那样成长。然而当父亲被恋人所杀,两人同时是她的挚爱,强烈的冲突引发了她内心最原始和最直接的情感,愤怒、伤心等等情愫使她发疯,却也使她发声,疯癫的她表达出了自我。

第四幕第五场,借助歌谣,她歌唱自己的哀痛、父亲的死亡及注定的悲剧[1];借助象征谄媚的茴香和忠诚的漏斗花,她讽刺了克劳狄斯的不忠不义;借助象征悔恨的芸香,还有骗人的雏菊和忠贞的紫罗兰,她讽刺了格特鲁德的贞洁。她在发出自己的声音,用间接的、谜语的、双关的方式。疯癫不是使她失去理智与自我,反而让她看清了自己,从一个“失语者”成为“发声者”。

奥菲利娅的疯癫是一种对压迫的反抗。疯癫让她从女儿和恋人的身份中解放出来,她不再是大臣波洛涅斯之女和王子哈姆莱特的恋人,她就是奥菲利娅。她夺回了自己的话语权,唱着长长的歌,说着长长的话。她戴着用毛莨、荨麻、雏菊和紫罗兰做成的花冠,带着对自己的思念和纯贞的情感,在死亡中获得了反抗的胜利,突破了自己。

奥菲利娅的三个身份共同构成了她,她从“失语者”,被观看、被描绘、被评价的无主体者,最终觉醒自我,释放了本我,是疯癫为她打开了通道,让她争夺到了话语权和地位。

注释:

[1]歌德.潘子立译.浮士德[M].上海:商务印书馆,2017:563.

参考文献:

[1][英]威廉·莎士比亚,《哈姆莱特》,朱生豪译,译林出版社,2013年

[2]季雯静.女性命运:被边缘化的”他者”和反抗的”永恒女性”——从《哈姆莱特》的奥菲利娅到《葛特露和克劳狄斯》的葛特露[J].《文教资料》,2019,0(6):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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